来自 奇迹 2020-01-21 10:19 的文章

人民日报点赞:治黄奇迹篇章,济南添浓墨重彩一笔!永保安澜 答好生态题

人民

引子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黄河挣脱邙山峡谷束缚,奔流进华北平原,被河南、山东用蜿蜒长堤小心拢入胸怀。

行走华北平原,脚下踏着的泥土,往往源自黄土高原——它们随黄河激流迁移而来,不断抬升河床。黄河就这样成了悬在华北平原头顶的一“缸”水,令历代黄河治理者焦首煎心。

从大禹治水到潘季驯“束水攻沙”,从“瓠子堵口”到把“河务、漕运”刻在宫廷的柱子上,中华民族始终在同黄河水旱灾害作斗争。

但是,长期以来,受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制度的制约,再加上人为破坏,黄河屡治屡决的局面始终没有根本改观,黄河沿岸人民的美好愿望一直难以实现。

黄河真正安澜,是新中国诞生之后。新中国70年无决口,20年不断流,豫、鲁地区生产总值全国前五居其二。黄河防洪减灾体系基本建成,伏秋大汛岁岁安澜,确保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新中国治黄史的这一奇迹篇章,是如何写就的?

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一景。

防患

永保安澜是永恒的底线

河南的根脉在黄河、安危在黄河,一提黄河,河南人既爱又怕。开封市开封新区太平庄农妇李新爱,上世纪80年代初嫁进滩区,站在自家明亮的堂屋冲记者笑嚷:“早先那就是一条害河嘛!漫滩、跑水,从祖爷爷开始,这里哪家没被它害过?现在不怕了,都想不起上次漫滩是啥时候。”

“河官”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泥沙淤积,导致河床不断抬高,洪水虽小,水位却高,洪水风险依然是流域的最大威胁。”在郑州,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岳中明一语道破“害河”桀骜难驯的症结。

开封城郊铁牛村那尊怒目圆睁的明代铁犀,500多年前由名臣于谦所铸。然而,黄河照样“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铁犀就亲历了1855年铜瓦厢决口,目睹过黄河大改道后“百里不见炊烟起,唯有黄沙扑空城”的悲惨景象。

人民日报点赞:治黄奇迹篇章,济南添浓墨重彩一笔!永保安澜 答好生态题

河南开封七盛角的汴绣文创产品。

终于安澜黄河的,是新中国。

郑州花园口黄河堤防,有3条不同年代的洪水水位线——

1958年,新中国成立以来黄河最大洪水,每秒达2.23万立方米,相当于0.1秒就能灌满一个标准游泳池。中央审慎研究后,最终决定不分洪。人民筑起的大堤,成功通过大考。

1996年,洪峰流量每秒7600立方米,可水位竟比1958年还高出0.91米。堤防岿然不动。

对付顽疾,标本兼治。方法就在第三条水位线——2010年,洪水流量与1996年接近,而水位却降低1.57米!

主要原因归功两头——

打坝绿化水土保持。黄土高原近20年平均每年拦减入黄泥沙4亿多吨,减缓下游河床淤积抬高速度。

水利工程调水调沙。济南泺口有个百岁水文站,站长万鹏拿示意图指点:2002年以来,小浪底等水库联合调度,19次调水调沙,将泺口断面主河槽刷深1.82米。

水利人梳理了治黄“三板斧”:水土保持,“擒贼擒王”;调水调沙,“釜底抽薪”;整固堤防,“坚壁清野”。岳中明一字一顿:“永保安澜是永恒的底线!”

在开封,地上悬河与开封铁塔的对比明显——河床最高处超过市区地平面10米以上,大堤跟着筑到15米,接近铁塔高度的1/3。河、堤升高赛跑,铁塔都“肝颤”。

开封第一河务局局长潘佳良,拉记者上了黑岗口——黄河大堤著名险工段。他指着脚下打着旋儿的河水说:“黄河是‘铜头铁尾豆腐腰’,而黑岗口就是豆腐腰里的豆腐腰。河道宽浅,河水漫流,易成横河,急冲堤坝。就像醉酒司机驶上没有行车线的大路,不撞烂才怪!”

整固黄河河防,如今有“双保险”:堤内,坝、垛、护岸等85道工程,见招拆招、借力打力;堤外,将河道淤沙引出加固堤防,本来12米宽的大堤,有百米宽的“淤背”撑腰,内力猛增。

在黑岗口引黄闸,潘佳良感叹:“咱开封人,离开黄河不能活!”全市灌溉、工业、生活、景观用水都靠它。

在兰考,“焦桐”郁郁葱葱。附近的铜瓦厢决口处,黄河最后“摆尾”,良田沦为盐碱滩。赵垛楼村依然流传着兰考县老书记焦裕禄的故事:他拿着一把盐碱地改良后种出的庄稼问,“这是啥?”乡亲们不解,“这是粮食啊。”他高高一举,“这是赵垛楼的干劲!”

新中国成立以来,黄河大堤历经4次大规模改造;2001年小浪底水利枢纽建成,下游防洪标准从不足百年一遇陡然提高到千年一遇。

济南黄河南岸,绵延12公里、2000余亩的银杏林,如列阵的兵士,驻守大堤南侧,成为河与城之间的网红打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