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了的孙正义和愿景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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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Lynn Yang
来源/ 硅发布
我对孙正义的全部兴趣,其实只有一个:
愿景基金背后,是孙正义对人类的300年构想。也就是说:如果以我们现在所在的2020年为例,它其实是在要求一个生活在1720年的人,以300年的增量,来预测今天。
这听上去就很荒谬。
但这不仅仅是孙正义的构想,他还有追求这一构想的“方法”。换句话说:孙正义实际上已经是人类几百年来少有的能够对技术与社会的未来产生“全球性影响”的决策者之一。
鉴于软银在中国投了这么多公司,包括今日头条、滴滴出行、商汤科技等,以及软银集团最近大事频发,我觉得终于到了一个时间点,可以给大家厘一下孙正义、愿景基金以及软银集团。
(一)
第一,愿景基金其实不是一支基金。
它实际上是软银的一种极端融资工具。并且为此,孙正义已经欠下了巨额债务。请看下图:
在愿景基金的资本结构里:软银以股权形式,出资了331亿美金。
而在沙特阿拉伯的450亿美金中,有275亿,是软银的借款(Debt)。
阿布扎比的150亿中,有92亿,是软银的借款。
其它投资者(包括苹果公司等)的55亿中,有21亿,是软银的借款。
也就是说:愿景基金的总债务达到了约400亿美金。此外利息部分,请仔细看:
一个由40%的债务,和60%的股权组成的资本结构。
其中,优先股形式的债券,约占400亿,在愿景基金12年的期限里,票面利率是7%。也就是说:光光利息这一块,每一年,愿景基金要支付的利息就高达28亿美金。
总结:孙正义做的不仅仅是投资公司。
因为投资人永远是“被动”的,投资人可以拍桌子可以大喊大叫,但创业者听不进去。而愿景基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非常主动的、要引领方向的、有强烈孙正义个人“商业意志”的东西。
这一商业意志是指:
孙正义相信人工智能将改造所有行业。为此,他需要一大笔钱,拼凑出“致力于这一目的”的一批公司。最终,这些公司可能会以某种方式合并,形成一个接管人类所有生活场景的人工智能生态系统。
很少有这样无所畏惧的人。
因为像愿景这样的结构,虽然能够帮孙正义快速融资,但也决定了它有点像一个危险的经营实体,其背后的巨大隐患即:孙正义的债务负担是可控的吗?
(二)
第二,这不是孙正义第一次玩类似“企业并购债务性融资”的东西。
2016年7月,当孙正义拿下愿景基金人工智能系列投资组合拳中最好的标的之一——英国芯片设计商ARM,就是软银以股份作为抵押、借贷进行的大型收购。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历史。
2016年中,ARM的CEO西蒙.塞加斯与许多人一起,被邀请前往孙正义在美国的庄园。当塞加斯坐下来吃饭时,他不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他原本想:可能会从孙正义手中拿到一些业务。比如说,软银同意把ARM的芯片植入到软银电信业务销售的手机里。
但当他和孙正义谈起人工智能以及ARM可以把一切连网时,孙正义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他施压道:“如果不考虑钱的问题,你的技术可以造多少台设备?”
ARM是一家上市公司,塞加斯从未被要求以这种方式思考。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宽广。
几天后,他接到了东京的电话。孙正义要马上见他和ARM的董事长斯图尔特.钱伯斯。这个时候,后者正在土耳其海岸附近的一艘游艇上度假。
但孙正义不想等。
他派出私人飞机去接塞加斯;另一方面,说服钱伯斯把船停在东地中海岸。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电影《007》:
当塞加斯降落在土耳其马尔马里斯村附近的一个小型飞机跑道上,两名保安把他抱了起来,送往一家餐馆,而餐馆里的客人早已被清空。“一切都是超现实的。”塞加斯后来告诉美国媒体。
最后,软银以32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ARM,比ARM的市值整整溢价43%。并且,这是一项“全现金”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