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行业研究 2020-07-13 11:01 的文章

这个关键的夏天,整个营地教育行业都迟到了

“为什么蜻蜓总是喜欢生活在水边?”湿地公园的水塘旁,余跃指着荷花上停着的一只蜻蜓问身旁十几个6、7岁的小朋友,顿时收获了一片举起的小胳膊。

7月初的一个周末,在几场连续的暴雨后,重庆再一次宣告入夏失败。然而,暴雨没有浇灭小朋友探索水生昆虫的热情。

“想到今天要来探索虫虫的世界,他激动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妈妈说道。

这是一个带领孩子们探究水生昆虫的周末营地教育现场。

受疫情的影响,余跃所经营的营地教育机构“森林营”,今年的寒假营开设了一期就被迫终止。三月底办好复课手续后,建树屋、爬树、住帐篷看萤火虫……类似这样的周末营余跃一周要开十多个。经过漫长的隔离,不论是孩子还是家长,到户外去亲近大自然的愿望都更加迫切。

尽管周末营如此火爆,但整个5、6月份余跃还是被一股隐隐的焦虑情绪笼罩着。

往年这个时候,暑期营基本已经报满,公司的回款也能够达到300万左右,这几乎可以占到公司年收入的50%。而今年,受新冠疫情影响,寒假营被迫取消,而中小学的暑假时间又迟迟没有公布,这直接导致了暑期营无法招生,直到6月底预售回款还几乎为零,这是他创业5年来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误打误撞

5年前,余跃还在北京一家幼儿园对着满教室“哇哇”大哭的孩子束手无策。

这是一家新开办的幼儿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老师、陌生的同学,面对一连串的未知,孩子只能用大哭来表达自己的不安与无助。

26岁的余跃,人生第一次管理一家幼儿园,校园内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他的内心翻江倒海。

情急之下,余跃想到了他当时正在研究的德国森林幼儿园的教育理念。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将孩子们带到大自然中去,让孩子们在大自然中尽情地挥洒,竟然获得了意外的效果,孩子们不安的情绪很快得到了安抚,并且对于野外的各种事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几堂课下来,孩子们收获了丰富的知识,余跃也尝到了作为老师的一份满足。

本来就生在农村,对自然和户外极度热爱的余跃,脑袋里突然灵光一显,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城市的孩子都需要一场野行,去深入自然的课堂,发挥热情和创造力,营地教育大有可为。

营地教育本来也算不上一个新鲜的概念,在国外已经有超过150年的历史:

美国营地协会在2015年做过一个数据统计,当今美国有1.2万多个营地,每年服务超过1000万名中小学生。

在日本,全国则有3500多个营地、4000所自然学校,每年全日本有超过3000万名中小学生参与营地教育活动。

而世界上营地数量最多的国家俄罗斯,拥有5.5万个营地,最大的一个营地,光工作人员就有2000人。

越来越多的国家,已经将营地教育纳入了常规的学校教育体系。

但对于5年前的中国,营地教育确实算得上是新鲜事物,而余跃的想法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前卫的创意。

2015年,余跃辞掉北京幼儿园的工作,来到重庆创办了营地教育机构“森林营”。

无巧不成书。第二年,教育部、团中央等11个部委联合发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将研学旅行纳入中小学教育教学计划。

在中国,政策的导向往往决定着市场的风向,一时间大小机构纷纷开始布局这一领域,资本也开始瞄准这块蛋糕。

这一年,后来被从业者称为中国营地教育元年,余跃就这么意外地踩在了风口之上。

营地教育的市场有多大?我国有1.87亿中小学在校学生,据中国营地教育研究院、中国营地教育联盟联合发布的《2017中国营地教育行业发展报告》显示,国内目前各类营地约1500个,每年参与的学生仅有几十万人,存量市场规模约86亿,预计未来5-10年市场规模将达到4000亿。

蛋糕很大,但要分到蛋糕却不容易。

“森林营”第一年营收20万,第二年营收20万,第三年营收20万,三年下来余跃的事业停步不前,他不禁沉下心来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跑通商业模式

营地教育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如果我们是一个纯粹的商业机构,那可以往纯商业的方向去;如果我们是纯粹的学校,我的运营模式又将是另外一种。”余跃在采访时向《商界》记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自身定位模糊与商业模式不清一直是困扰中国营地教育企业的尴尬。怎样才能把营地教育做好?打通商业模式和沉下心来做教育,余跃面前的两座大山,同样也横亘在中国整个营地教育行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