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趣事 2019-06-23 09:15 的文章

米芾巧取豪夺 与洁癖的历史趣事

“巧偷豪夺”,一般都说作“巧取豪夺”。这个成语比喻用卑鄙的手段占有别人的财物或权利,殊不知这原本是出自宋代书画史上一些风雅趣事。

米芾巧取豪夺 与洁癖的历史趣事

米芾是一个在书画上极有个性的代表人物。这当然离不开他对艺术刻苦的追求,《韵语阳秋》说苏东坡有诗:“元章作书日千纸,平生自苦谁与美。画地为饼未必似,要令痴儿出馋水。”

但在晚年被贬岭海八年期间,从米芾的书信往来中,他对米芾取得的成就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又说“如此等句,似非知元章书者。晚年尺牍中语乃不然,所谓岭海八年,念我元章,迈往真云之气,清雄绝俗之文,超迈入神之字,何时见之,以洗瘴毒。

又云:‘恨二十年相从,知元章不尽。’所谓‘画地为饼未必似’者,其知元章不尽者歟?”米芾的书艺已不是仅仅表现在形式美,更多的是进入了给人以精神层面的享受了。

米芾巧取豪夺 与洁癖的历史趣事

米芾少学颜、柳、欧、褚等唐人楷书,打下了厚实的基本功。苏轼被贬黄州时,他去拜访求教,东坡劝他学**晋人的作品,元丰五年(1082年)以后,米芾潜心以晋人书风为指归,寻访了不少晋人法帖,最后连他的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了。

他每天临池不辍,“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能到右军,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出外也把书画装在船上随行,还打着“米家书画船”的旗帜。晋人风骨无疑与他的“颠”是很契合的。

一次宋徽宗召见米芾,命他在御屏上书写《周官篇》,并亲自给他备好御用端砚。写完以后,米芾突然把笔掷于地上,捧着砚台跪在徽宗脚下说:“这方砚台已被臣濡染玷污过,以皇上之尊不能再使用了。”徽宗素知“米颠”的性情和洁癖,闻听此言大笑,旋即表示要将这方御砚赏赐给他。米芾窃喜过望,而又生怕徽宗反悔,立刻将墨迹未干的御砚揣入怀中,匆匆辞别而去,此时他的洁癖忽然“自愈”了。

米芾巧取豪夺 与洁癖的历史趣事

《历代名画记》中记述了一段东晋名将桓玄的故事:“昔桓玄爱重图书,每示宾客。客有非好事者,正餐寒具(按寒具即今之环饼,以酥油煮之,遂污物也。),以手捉书画,大点汙,玄惋惜移时。”但桓玄又偷了顾恺之存在他处的画。米芾也喜欢偷人字画,以至于时人为他这种伎俩量身定做了个成语——“巧取豪夺”。

《韵语阳秋》载:“米元章书画奇绝,从人借古本自临榻,临竟,并与临本真本还其家,令自择其一,而其家不能辨也。以此得人古书画甚多。”为此他也受到了很多人的责备。“

东坡屡有诗讥之,在二王书跋尾则云:‘锦囊玉轴来无趾,粲然夺真拟圣智。’又云:‘巧偷豪夺古来有,一笑谁似痴虎头。’山谷亦有戏赠云:‘澄江静夜虹贯月,定是米家书画船。’”

为了书画艺术上的追求,米芾几乎采取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尧山堂外纪》收入一个故事:“元章在维扬,尝谒蔡攸于舟中,攸出右军《王略帖》示之,元章惊叹,求以他画易之,攸有难色,元章曰:‘公若不见从,某不复生,即投此江死矣。’因大呼据船舷欲堕,攸遂与之。” 米芾

米芾巧取豪夺 与洁癖的历史趣事

《春渚纪闻》载:“又一日,上与蔡京论书艮岳,复召芾至,令书一大屏。顾左右宣取笔研,而上指御案间端研,使就用之。芾书成,即捧研跪请曰:‘此研经臣芾濡染,不堪复以进御,取进止。’上大笑,因以赐之。芾蹈舞以谢,即抱负趋出,余墨沾渍袍袖,而喜见颜色。”

不过,他也有没能得手的时候,《清波杂志》载:“客鬻戴嵩《牛图》,元章借留数日,以摹本易之而不能辨。后客持图乞还真本。元章怪而问之,曰‘尔何以别之?’客曰:‘牛目有童子影,此则无也。’”

他还曾想用九种藏品交换刘季孙收藏的《子敬帖》,偏偏刘季孙也是个行家里手,不上他的当,于是米芾就因“不获,其意歉然”起来了。《尧山堂外纪》说:“米元章晚年学禅有得,卒于淮阳军。先一月,区处家事,作亲友别书,尽焚其所好书画奇物,预置一棺,坐卧饮食其中。”可惜,他竟然不肯把这些给他艺术成就带来好处的艺术品留给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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