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趣事 2019-06-18 10:51 的文章

文化临汾:童年的悠长趣事 曾经的绵绵岁月(散文)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一直走在漂泊的路上,于数个城市间辗转迁徙,成为都市大街小巷里的“蝼蚁”。于吾辈之人来说,乡土情结犹如记忆中一道清风,虽历经岁月悠长,却始终未有飘走。冰心说,童年,在回忆里才成就了它的那份美好。于我来说,深刻在脑海里有关故乡的记忆莫过于童年时代的温柔岁月。

老院窑里的故事

我是后八零后,童年虽没有受过饥馑之苦,但也没有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由于家里孩子多,父母又忙于农事,我的童年多半是和奶奶在祖辈留下来的老院里一起度过的。站在院外的路上便可看见老院院门是两扇木门,门上张贴两张门神,由于奶奶一遍又一遍警示门神是护家佑院不得撕扯的,所以一年到头那两张门神虽历经风吹日晒满面沧桑,却依旧完好无损的张贴在门上,直至年尽头腊月三十重新张贴两张新的。在左边那扇木门的半腰上有个大人拳头大小的窟窿,便于人在外面开关大门。

小时候开大门是要进行50米冲刺的,就像我们在西半场麦场上玩打麻场一样,老大远就开始跑步助力了。打开院门满院是青石地板,奶奶和大妈养的鸡成群成群的,所以院里每一块青石是没有洁净肌肤的,我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跳过群鸡们的杰作,来到奶奶窑门前。

那时奶奶窑里还未安装现在的木门,就是一扇简单的木门,上半部分还糊着纸,隐约记得那种门叫纸门。打开门便可看见我的小脚奶奶不是在家里忙这忙那就是坐在炕头上用烟袋锅吸旱烟。一声:“奶奶,我回来啦!”奶奶就放下手头的活开始在灶台上忙开了。

躺在暖乎乎的炕头,看到的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烟熏的黑的发亮的窑顶,我问奶奶为啥连窑顶都是黑的发亮的,奶奶便开始讲那些我听不懂的故事。奶奶窑里的柜子上摆有一个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花瓶,只记得奶奶每天把那花瓶擦拭的铮亮铮亮的,在我8岁那年有外地贩卖古董的来收旧古董,看了奶奶的花瓶后两眼发亮,拿起来爱不释手,因为在价钱上没有达成一致,奶奶没有出手。我想在奶奶眼里也许看重的不是几百块钱,而是对过去的一种留恋,看着旧物什会想起以前或喜或悲的生活。可巧的是,那天夜里我和奶奶睡在炕上,花瓶竟然丢了,奶奶伤心欲绝,说再也不让外人看她的藏物了。

在老窑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看奶奶洗脚。第一次看见奶奶洗脚是我9岁的那年夏天,大中午的,人都割了一早上麦回家午睡了,我在老窑里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奶奶一个劲地哎呦,睁开眼睛看见奶奶正抱着小脚用锋利的小剪刀在脚趾中间刮来刮去,瞬间便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我不解的问:“奶奶,你不疼?”“疼了之后就不痒了。”

细看奶奶的小脚,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外,其余三个脚趾都在脚心,由于脚趾弯曲的时间过长早已嵌在脚心里了,“看你们现在多好,不用受裹脚的障,我们像你们这么大早就被大人追着撵着让裹脚了。”奶奶裹脚的故事很长很长我不知道她讲了什么,什么时候停止的,我只是看奶奶把脚趾间都刮的鲜血直流,然后背靠着炕墙眯着眼睛就睡着了,半晌,奶奶醒来,用旧棉花沾点水把脚上的血迹擦干,一边用裹脚布裹脚一边说:“今天让你看见奶奶洗脚了,怪不好意思,出去可别瞎说啊!”我点点头,眼泪流了出来,只是觉得奶奶会疼而心疼奶奶。多年之后,才知道在奶奶背后有太多的同辈忍受裹脚之痛,那是时代的痛,是封建社会的痛,更是奶奶辈的妇女们切生生的痛!

在老窑里,每到冬天奶奶会给我烤山药烤红薯,然后我们俩坐在炕头津津有味的进食。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故事,我13岁那年秋天,奶奶在老窑里卧病两个月后离世,享年76岁,从此以后再没有在老窑里过过夜,但每次回家到老窑还是会想起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还是会想起那双鲜血直流的小脚,还是会心痛!

跳麦秸垛子“事件”的解决

小时候没有现在孩子们的芭比娃娃、变形金刚,就连电视都不多见。特殊的时代,有限的经济条件给童年的我们提供了充分接触大自然的机会,同时也增加了因孩子们而引起的邻里矛盾。每天放学,西半场的打麦场就成了儿童乐园。有打死人的、有学骑车子的、有滚铁环的,有跳格子的,好不热闹。最令大人头疼的要数男孩子跳麦秸垛子了,男孩子们把靠墙的那几家的麦秸垛子上原先插的防鸡群乱掏乱花的  拔了,从墙头往麦秸垛子上跳,那就是我们童年时代的跳跳床。天快黑时放牛的主家回来看到自家的麦秸垛子被折腾的乱糟糟的,便连牛也顾不得系跑过来找“祸根”,男孩子们早在主家回来之前溜得不见影了,主家的女儿虽不敢制止那些调皮的男孩但给老爸打报告还是不成问题的,主家拉着女儿带着一脸的怒气向领头跳麦秸垛子的男孩家走去,后事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