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行业新闻 2019-08-24 17:23 的文章

生活不只是一地鸡毛 非虚构写作市场有多大

生活不只是一地鸡毛 非虚构写作市场有多大

  彩虹广场廨院巷一咖啡馆内的《故事通讯》线下取阅处。

  宁波彩虹广场廨院巷一隅,藏着一家网红咖啡馆。

  午间时分,老陈会经常去那儿做一阵子,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些码放在门边的书和杂志。他说,平日里还真没太多的机会让自己放下手机,读点书。

  前段日子,老陈那些书中惊喜地发现了数十本小册子,明晃晃的颜色,连最基本的装订都没有。店主告诉他,这是《故事通讯》,每一本小册子里都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各有各的精彩,耐人寻味。

  而这些故事源于一个叫“三明治”的非虚构写作平台。目前,该平台在全国已发展了102个线下取阅点,其中宁波就有8个,大多是咖啡馆,或是书店,或是民宿。

  非虚构写作,说白了就是普通人生活的原生态记录。那么,这些普通人的真实故事,究竟能有多大的市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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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人的下一个出路?

  “非虚构写作”自2015年左右在中国兴起,并成为一种写作现象。事实上,它脱胎于媒体的特稿写作,更有30多年前报告文学的痕迹,并不是一种全新的现象。

  国内有过或者说还运营着的非虚构写作平台有韩寒、李海鹏的“ONE实验室”,雷磊的“真实故事计划”,李梓新的“三明治”等。

  在“三明治”创始人李梓新看来,非虚构写作的概念直至今日尚未完全厘清。“窄义的非虚构写作,大多数仍是由专业媒体机构生产,讲求特稿体例,重视多方信源,通常需要较长的操作时间;而从广义上来说,只要无主观意义上的虚构或者加工,无论日记、书信、散文、回忆录等文字,均可视为非虚构写作。”

  窄义和广义其实代表的是PGC(专业人士生产内容)和UGC(用户原创内容)两种打法。目前,不少非虚构写作平台创始人是来自传统媒体。李海鹏、雷磊、李梓新在办非虚构写作平台前,都无一例外有过媒体工作的经历。李海鹏,原任职《南方周末》,知名调查记者;雷磊有过7年的媒体行业经验,也在《南方周末》《GQ》等媒体任过职;李梓新曾在《21世纪经济报道》和《东方早报》做财经报道。

  因此,业内甚至有人打趣道:“传统媒体式微,媒体人的下一个出路也许是非虚构写作。”

  对此,李梓新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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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写作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25岁那年,他就成为《东方早报》的中层。一年之后,他迷茫了,“因为在财经领域当时没有人带我往更深更专业领域钻研。”

  后来,他跑去做了一年公关,还是决定回归写作领域,于是有了“三明治”的创意。

  他说:“那个时期,个人意识开始觉醒,有的人尝试从工作中抽离出来去享受间隔年,有的人辞职创业,身边有很多有故事的人。过去我们记者写这些人,往往隔着一层皮,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或者是隔靴搔痒,如果是让他们自己写自己呢?”

  李梓新始终认为,将非虚构写作权利开放于大众,在当下中国有巨大意义。一方面,当代中国有太多太多生动精彩的真实故事,特别是个人故事,没有得到很好的记录和整理,殊为可惜;另一方面,传统媒体的衰落已经大势所趋,越来越多的媒体机构无法承担特稿生产的巨大成本和投入,而砍掉了调查报道或者特稿部门。

  同时,传统媒体的特稿写作方式,也正在面临着读者口味变化的挑战。近年来,随着新媒体发展,读者对内容的要求已经比较多倾向有写作者个人化的痕迹。

  李梓新还讲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从公关公司离职前的一个晚上,他正要飞斯德哥尔摩去拜访客户。有意思的是,在下榻酒店门口立着两块牌子,一边是纽约梅隆银行——他所在公关公司的一个大客户的宴会;而另一边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参加的晚宴。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我将与有趣的人碰面,听到许许多多有意思的故事。”最后,媒体人的职业特性驱使他做出了向右走的选择,告别了客户。

  某种意义上来说,传统媒体衰落与非虚构写作平台的兴起不无关系,但真正驱使这些媒体人成为非虚构写作从业者的原因,还在于他们无法真正放下笔杆子,“在这个喧嚣的时代,写作是一种令人沉静的表达方式,它也更在成为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