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趣事 2020-11-24 20:26 的文章

沙漠趣事

沙漠趣事

冯荆 广州市第六中学,中学语文高级教师。

  广东实验中学初二 王钟曦 

指导老师:楚云

准备进巴丹吉林沙漠了,我心里有点忐忑,有点期盼,它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车随着沙丘缓缓地走着。突然,不知谁喊:“过载啦!”(车急速冲上沙山,超重感袭来,众人都抬不起头来)

我与同伴:“危!危!危!……”(车到沙山山顶)

全车人:“啊——啊——啊——”(车冲下50多度的陡坡,失重感充斥全身)

嘭!底盘与沙丘来了个紧密接触。

在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大起大落”之后,忽然,“噗——”

“快拿纸巾擦擦!”

“车队停一下,有人吐了,一片狼藉。”

沙漠里本没有路,这是它赠予我们的“见面礼”。

艳阳高照,炙烤着这片起起伏伏广袤无垠的沙山。不时一阵狂风吹来,裹挟着黄沙,令人无处可藏。沙漠里的海子不胜枚举,这些绿洲异常珍贵,“为有源头活水来”呀!

入夜前,我们就在一个大海子边上的高地安营扎寨。扛铁锹,扫羊粪,挖小坑,立桌椅,搭帐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当我们兴致勃勃准备敞开肚皮大快朵颐的时候,狂风暴雨就在静谧之中降临。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一阵妖风说来就来,越来越大,吹得帐篷呲啦啦地响,狂风卷起黄沙,沙浪接踵而至,一滴雨啪地打在我的脸上。

“下雨了?沙漠下雨了!”大家喜忧参半。

真乃“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狂风重击下的帐篷,被吹得歪倒在一边,雨罩险些被掀飞。男人们都扑出去保卫帐篷,三位老司机把车围在帐篷周围挡风,两位大哥哥毅然戴上防毒面具给帐篷根基加固打牢,用身体挡着风沙。

“战地记者”也冒着风沙和大雨,现场拍摄记录并报道着这场沙漠的小概率事件。

风沙无处不进,刮进每个人的头发,粘上每个人的脸颊,也调皮地飞入餐桌上的碟碟碗碗。哈斯老师最机智,一早已镇定地将饭碗藏进了衣服之中,“风雨不动安如山”。我们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撑着将倾的帐篷,又开饭了!我欣慰地翻开中间的大盘子,高兴地宣布:“幸好保住了一盘羊肉!”咀嚼饭菜的咯吱咯吱声响此起彼伏,在沙漠中回荡,回荡……

这难道是沙漠在给我们“加餐”?

风渐小,雨渐停。朝子哥哥拿出烟花。那腾空而起无比绚丽灿烂的烟花光芒四射着,仿佛在庆祝保卫战的胜利,也犒赏着这批智勇双全的越野人。豪情,在沙漠中自由地绽放。

夜深了,众人各自进入了小帐篷。我才真正体会到千年前杜甫枯坐在破屋中的感受。雨,真像江南的雨,淅淅沥沥地一直下,时而大大咧咧的,时而羞羞答答的,滋润着沙漠的干涸,滋养着沙漠的生灵,却又好像自顾自地流了一晚上眼泪。

粗犷与柔情激烈地交替,这是沙漠给我的情怀。

第二天,冒雨启程。沙漠里海子虽多,但是淡水的海子却极少。海子总是生机盎然,湖边随风飘逸的芦苇丛中,不时惊起几只长嘴长腿的鸟儿。湖面泛起波澜,清澈见底,偶见鱼儿游弋。        

一到湖边,两位大哥哥立即脱去衣服,操起渔网,快速跨进湖中。来去几回,就把网撒开了。我和同伴也卷起裤脚,步入水中。漆黑的腐泥滑溜溜的,以一种软绵绵、细腻腻的感觉吸引并包裹着我们的脚。

“当年红军也许是这样过草地的吧!”我们决定蹚过此湖。

同伴在前,我垫后。先把铲子插进泥里,不深,走一步,再探一步。一脚深,一脚浅,平静的水面荡开道道波纹,腐泥翻滚而留下个个脚印,见证我们的征程。不一会,前路茫然,不知哪里才是最安全快捷的。同伴想绕过芦苇,直截了当就上沙地了。但湖中水深,淤泥易陷。而我想先上到沼泽地,虽然路程长,但不用担心险情。几经勘探,我们终于统一战线——走沼泽!但是也很难走,覆盖在大部分地面上的羊粪,密密麻麻的荆棘。光着脚,我们一边提防着粪便,一边忍受密集的疼痛,真切地体会到红军过沼泽的艰辛!

同行的伙伴正在额尔登叔叔的悉心教导下钓鱼,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却仍一无所获。我们有点犯愁:没鱼等于没饭吃啊!

此时,湖心传来一声喊:“有鱼啦!”大家急问:“多少?”

“一——条!”

真是哭笑不得了。朝子哥哥拿上仅有巴掌大的鱼。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建言献策:烤鱼,蒸鱼,煮鱼,鱼汤,还是一鱼多吃呢?

这才是沙漠的馈赠。

最亲切的怀恋就在巴丹吉林沙漠里生成。真的,我实在没有吃过那夜似的好鱼——也实在没有经历过那样有趣的旅途与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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