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奇迹 2020-09-24 21:58 的文章

走进北疆“石油城”克拉玛依,感受现代“沙漠

    【环球时报赴新疆特派记者 曹思琦】“克拉玛依在维吾尔语里是黑油的意思。50年前,我们洗脸刷牙洗衣服用的是硫化氢水,爷爷因此得了皮肤病。那个时候,在克拉玛依种一棵树比养娃娃还难,空气中都是臭鸡蛋的味道……”在前往百里油田的路上,看到一排排采油机齐刷刷在田地里“点头抬头”,为这座城市乃至国家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维吾尔族姑娘阿祖这样感叹。阿祖是“油三代”。“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她的爷爷见证了60年前克拉玛依市的真实写照。而如今,当《环球时报》记者走进这座城市时,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素有“荒野之旅、时尚之都”之称的现代化国际石油城,这个拥有华为在全国布局的第一个数据中心并在打造四个千亿产业集群的西北石油石化基地,曾经竟是一片戈壁滩。

    以石油命名的城市,“年轻的老油田”

    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北缘的克拉玛依市,总面积7000多平方公里,人口近45万。它是世界上唯一以石油命名的城市,被誉为“共和国石油长子”、中国石油工业的“西圣地”。

    在乘车前往百里油田区的路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戈壁滩上,暗绿的骆驼刺星星点点地匍匐在黄沙之上。放眼望去,茫茫的戈壁滩上油井林立,看不到尽头。橙黄色的采油机,一叩首,一抬头,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给寂静的戈壁滩增添了生机。当地人给采油机起了一个十分生动而通俗的名字:磕头机。不论刮风下雨、炎日飞雪,抑或白天黑夜,磕头机从不停歇,更不知疲倦。每磕一次头,就是对自然资源的一次攫取,也仿佛是人类在向大地叩谢。

    来到工地,在油田已经工作30多年的刘卫东穿着一身大红色制服从井架上走下来。他是新疆油田公司开发公司的党委书记、经理,在新疆遭遇第二波疫情期间,他所在的油井生产基地没有停工。“疫情期间,我们所有员工都吃在工地、住在工地。只要不进行跨区域流动,就不会给整个疫情防控造成扰动。我们在园区执行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让工地尽量维持生产状态。如果这些工作停下来,我们油田两万职工的生计就没有着落了,这个城市就可能无法正常运转。”刘卫东对《环球时报》记者说。

    克拉玛依因油而生,是“年轻的老油田”。它是新中国成立后勘探开发的第一个大油田,2002年原油产量突破千万吨大关,并连续18年稳产千万吨以上,2019年原油产量达到1247万吨,创历史新高。刘卫东便是这“老”与“年轻”的忠实见证者。

    “零下40度的寒冬,积雪没过膝盖,每两个小时需要巡查一次”,刘卫东对《环球时报》记者回忆说,上世纪80年代,油田巡井全靠人工。如今,油田管理已进入智能化阶段,只需要坐在中央控制室里,看着屏幕,生产现场的各种参数一目了然。他指了指管道上密布的传感设备:“有了这样的自动化装置,现在20多个人就能管三四百口井,而在以前最多只能看管四五十口井。”

    对于当下的国际大环境,特别是美国对华发起的一系列科技、资源上的封锁,刘卫东也在关注。因为对于从事掌握国家核心命脉的石油产业的人员来说,他们有很深体会。“现在我们国家的石油对外依存度为70%,已经达到国际警戒线了。我们要打好一场石油战略储备仗。这就要求我们企业在保障国家安全的情况下,一方面要降本增效,一方面要提高质量。我们现在正在不断提速,每年力求达到30%。”刘卫东称。

    “戴上花帽,我是维吾尔族人;穿上工服,我是石油工人”

    从过去的茫茫戈壁到今天的绿树成荫,从过去的渺无人烟到今天的稠人广众,克拉玛依在戈壁荒漠中创造了绿色发展的奇迹。在这里,《环球时报》记者感受到一代代石油人、新疆人、克拉玛依人为实现“我为祖国献石油”的目标而展现的拼搏精神。

    和刘卫东同在一个公司的肉孜麦麦提·巴克,是一名有20多年工龄的老员工,他是新疆油田重油开发公司采油五区采油六班班长。“戴上花帽,我是维吾尔族人;穿上工服,我是石油工人。”《环球时报》记者在与他的交谈中体会到,这名来自南疆的采油工人,虽然肩上闪耀着无数荣誉——全国劳动模范、全国技术能手、党的十九大代表,但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勤恳与努力。

    巴克刚来新疆油田公司时,国家通用语言都说得不利索,极大影响了他学习采油技能。《新华字典》翻了一遍又一遍,巴克终于在进公司三年后拿到了国家通用语言八级证书。“我从一个南疆农民的孩子成长为技能专家,我希望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更多人,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